看到收視創新高的連續劇,述說著娘家對出嫁女兒的呵護、對入嫁媳婦的要求,令我不禁回想:娘家...是退路?是靠山?

我結婚十年,小姑在娘家住了九年,應該不是這樣算,小姑自小就住在娘家,儘管她已結第二次婚,不管她夫家是遠在中部的農家、還是近在二十分鐘車程的職業房東,她都喜歡住在娘家吧;第一次婚姻說夫家太遠所以住娘家,夫妻女兒都一起在娘家生活;直到老公酒後車禍身故,住娘家父母會照顧孩子,小姑就恢復小姐生活,這樣的娘家真是個好退路,可以幫助女兒退回單身,有重新選擇丈夫的机會。

真佩服小姑好厲害,第二春能找到英俊多金又聽話的老公,人家身材好又漂亮呀,就像羅壁玲一樣,只差羅妹妹開口會講英文,小姑開口會罵三字經;結完婚就快生了,那邊沒婆婆當然住娘家作月子,老公下班也回來娘家,住到第二個孩子兩、三歲了吧,她才搬回市區白天娘家晚上夫家兩頭住。

近一年隔壁房間關著沒用的時間越來越長,我才想可否給孩子當房間,他已上小學越來越大了,總不能一直跟大人睡;問孩子的爸也同意,於是他去問小姑說好,但人家不整理當然不能去動房間東西;一等好久沒動靜,孩子爸再去問小姑說好,二等好久沒動靜,但媳婦是不能說什麼的;請孩子爸再去問小姑也說好,就三等吧,畢竟房間是公婆安排給小姑的,要不要讓出空間是她的自由,我們沒有權利要求。

永遠記得93年那個11月底的星期天,小姑回來看見我在打掃三樓,自己說要清理房間,心中喜出望外也不敢去催促,只有等待她真的作了才算數。到下午近晚小姑說清好了,我帶著掃把進房間,看到落地大衣櫃裡衣服仍是掛滿的沒有清出來,不禁好奇問她:你住中壢沒看到衣服怎麼拿來穿?她說要放這裡回來時穿,原來衣服多不在乎;但我想訓練兒子整理房間,於是跟小姑說:如果不常穿,那可不可以請你把兩格衣服放一格,空出一格給我兒子掛,我想訓練他自己整理衣服。純然商量的語氣,因為知道就算她不肯我也沒轍,小姑面露不悅地唸唸有詞:放不下、放不下...我識相地繼續掃地,不敢再說什麼,慢慢離開房間,三樓掃完再往二樓掃。

我想是上天垂憐才讓我有机會聽到真相,否則不知原來夫家人是這樣看我的...掃完地去二樓後陽台廁所清垃圾,先一步小姑已走下一樓去,公公坐在辦公桌、婆婆、小小姑、小姑先生環坐在沙發看電視,先生剛忙回來在後面餐桌吃晚飯;走到樓梯口竟聽到小姑到樓下投訴:嫂仔要趕我出去!

公公最庝這個女兒,出口就說:那個瘋子嘜聽伊的!(看到媽媽信神就說我是瘋子?)

婆婆附和著:對啊,趕伊嘜趕你!(媳婦永遠比不上女兒?)

我聽到這子虛烏有的指控,急急走下來解釋:我只是請小姑兩格衣服擠一格,一格給孩子用而已,那有這樣講...

小姑有父母撐腰,表情驕傲地走過來手指著我說:你免假呀,你想啥我攏知!

我激動地面紅耳赤,回應說:我沒這樣想啊,你不能誣賴我...

小姑更大聲的說:哼,我姓張,你閣沒姓張勒!(她也跟我一樣沒冠夫姓啊,我嫁進來十年還把我當外人?)

小小姑挺自己姐姐大聲喊著:佮伊趕出去啦!

小姑先生看著他老婆凶也不敢說話,默默看著電視。

此時一直坐在後面餐桌吃飯,親自聽到吵鬧始末的丈夫,拍桌子站起來大喊一句:佮我趕出去好了!臉色鐵青地奪門而出。

而聽到吵鬧聲而下樓的兒子,臉上驚恐而不解的神情正走到樓梯口,我看見孩子時原本激動的情緒瞬間冷靜,轉念想不要讓孩子看到爭吵的場面,於是叫兒子轉身,我帶他上樓,從此不再與夫家人辨解。

  上樓後對兒子我只告訴他:爺爺奶奶姑姑們跟媽媽的觀念不一樣而已,沒有什麼。以後我就不再與夫家同桌吃飯,帶兒子在外吃完才回來,因為不想讓彼此尷尬;我上下班看見公婆還是有禮貌地叫爸媽才上樓,因為覺得有禮貌是我的教養,盡管他們臉色都是難看的;兩個小姑有父母作靠山,自此碰見都是下巴看我,連打招呼的禮貌都不用;哈,教養真好。

丈夫出去後三天音訊全無,還是找到他兒時好友網路留言:很擔心安危,如果再沒有消息就要請警察協尋,最後他回來時,抱住我說他好累!好累!我知道,我知道,自此不再跟他說我的苦;他親自看到小姑無理取鬧,但長子的他孝順父母不敢違逆,而公婆已聽信女兒暗中投訴多時,對我早已不滿,表面不說而已,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我沒跟娘家求救,一方面覺得媽媽生病已經很辛苦,也不想讓爸爸來受侮辱說我帶病不該來害人,弟弟遠在大陸打拚;一方面覺得這個婚姻是自己決定的就自己處理,還記得出嫁那天媽媽跟我說的:幸福掌握在自己手裡!不想麻煩別人來說項,誰知這樣好像更讓公婆看輕...

心裡自問:小姑為何這樣對我?我出嫁後一週就把娘家房間完全清出來,因為認定婚後夫家就是我的家,住在那裡就要全心經營夫家空間,該把房間還給娘家人自由使用。現在才明白夫家觀念不同,小姑是想在娘家永遠佔有一席之地吧

心理學教我們要看行為找出背後的心理原因,推理細想小姑應是第一次婚姻的經驗讓她沒安全感,老公一旦死亡,她一個人沒辦法照顧小孩,還好有娘家當退路,協助孩子養育,讓她有重新開始的机會。第二次婚姻對象雖然很好,她應該還是有不安全感,還是想保留娘家房間讓她可以隨時回來;兄長要房間時雖然答應讓出來,心裡不甘願所以拖拖拉拉,本想清理一下意思到了就好,誰知大嫂竟然要求真的清出一格衣櫃給姪子用,這下觸動她的不安全感,要她讓出衣櫃空間就等於要趕她出去,於是大嫂這個外姓人就是敵人...

  尤其她再嫁田僑仔,白天帶母親逛市場,晚上帶妹妹逛街,原本婆婆是反對打麻將的,最後被小姑教得很喜歡,家裡從週休二日才打往前延伸到星期五、星期四也打,再往後延伸到星期一、星期二也打,而我們職業婦女星期一到五白天忙工作接送小孩,晚上聽到樓下吵鬧聲不敢講什麼但臉色一定不好看,而星期六、日想整理環境樓下又擺麻將桌,怕客人覺得難看不敢去打掃,後來才知被說成不作家事;小姑的親家來往是”吃飯打牌旅遊”,我們這個親家來消息是”門診急診住院”;有錢收買人心容易,難怪她敢大小聲,娘家父母就是她的靠山...

而我傻傻的只會作事不會作人,人家把我當假想敵已經暗中佈線很久,我還聽從夫婿的告誡:嫁娶進來的不能亂兄弟,什麼都不能講;還以為忍耐久了就會有自己的家一直壓抑著,豈料說我趕她出去的導火線,原來是小姑趕我出去的藉口嫁進門十年還是被視為外人,如果娘家不是那麼單薄,如果我有找靠山替我出頭,結局會不會不同?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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