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擺角夢想家

母親節前週日，竹安養護院邀家屬參加“甲父母洗腳”的活動，

前週去就見大家在準備，看他們真是全員出動！

84年我結婚時,媽媽48歲,發病4年還能緩步行走;

世間情可拋，唯親情割捨不下，也因為我心軟吧，兒時記憶中，母親嚴厲教導歷歷在目，長大後知她為兒女付出甚多，現在還無力回饋物質，至少對她說到作到；答應媽每週都去看她，帶她愛吃的菜去給她解饞，幫忙剪指甲推去修頭髮，讓她感覺還有跟家人的連繫，而不是孤零零的被丟在安養院，在她生命的最後幾年，這是跟媽媽親情的約定，怕錯過了就剩下“子欲養而親不在”的遺憾。

９７年１２月入安養院至今，歷經腸阻塞、背褥瘡兩次住院，媽最痛恨看護把手腳綁住，（院方為防止媽拔鼻胃管、點滴），出院後因為胃潰瘍又要作胃鏡、超音波；看著她幾個月內暴瘦２０幾公斤，現在身形只有以前１／２的模樣，心中想起電影「全面失控」中，太空人在等待氧氣用盡死亡到來時說的：生命苦短，死亡卻要熬那麼久！　　　　　　

從大陸傳來簡訊說想去山東試打胚胎幹細胞，第一次阻止要家人回台灣了解清楚再決定，那時是怕大陸醫療控管不佳風險太大；終於回來了，安排掛號陪同介紹，教授醫師也覺大陸醫界太咵大不足取信，病友轉貼注射幹細胞病童長腫瘤之新聞，但家人仍想要籌款去試，認為網路隨找即有成功案例，雖不能治癒但８０％的有效率，能撐一、兩年行動自如也值得用錢去換；第二次苦勸，但越阻擋反而不再告訴我任何訊息了，不知怎麼幫．．．

　　轉念想我了解的是幾年前的資訊，或許醫療進步得很快，如果真的已有療法那對所有企鵝家族都是希望，於是轉持中立態度，只要求為家人著想不要衝動，找病友協會裡對幹細胞療法有接觸者拜訪交流，彼此分享見聞，當初愛心房東也反對去，覺得接觸大陸的醫生講得天花亂墜卻不讓看病人不真實，但一番深談聽家人交流所見所聞後竟相邀齊去大陸“考察”(後來了解他也怕年輕人衝動想跟著可作”剎車”，真謝謝長輩的用心！)也分享到很多“有感覺的保養品”及醫界新知如各院研究方向等，受益良多！

先生，我只要求你說到作到．．．．９８０２０５

１．結婚時是為成一個家，直到發現你想要的家跟我要的家不一樣，

在分居那段期間，雙方都有很多負面情緒，最記得有次在工業南路上，彼此開車交錯而過，遠遠地都認出是對方的車，但距離由遠而近而錯車而過，彼此面無表情沒有招呼甚至眼神都沒有交集，就這樣視同陌路，悲哀呀悲哀，名義上還是夫妻，卻已無話可說．．．

離婚是已知未來坎坷，早點還你自由，不願再看你當兩面夾心，

在正常的時候不會特別去聽歌，因為忙碌著讓所有事在軌道上運行，忙著讓小宇宙正常公轉；直到小宇宙爆炸了，以前在意的所有事都停下來了，因為心快塞滿了，渲洩不了的情緒讓人無法作任何事，甚至呼吸．．．

　　這個時候聽到情歌，它寫的就是我的心聲，於是跌坐呆站，對著收音机、電視、CD、DVD．．．聽著旋律揚起，歌聲唱著，歌詞秀著．．．．淚如雨下，原來聽情歌流淚沒有人會說你怪，因為那首歌太感人了，是歌的關係．．．

　　嗨，自分手後，不再言語，相敬如賓，但心裡可惜，不作夫妻，朋友應還作得，畢竟我倆間不曾惡言相向。

自９３年１１月你妹趕我走事件後，你離家３天音訊全無，我知你承受壓力的極限，所以你回來之後我不再對你說了，不再訴說我任何的苦；９４年５月決定放棄夫家搬回娘家住，因為知道你無法面對父母的干預，但仍等待著，等你像我當初一樣，離開原生家庭，另組獨立小家庭；心情像齊豫唱的“謎”

後記：這些婚姻生活裡的負面情緒，寫下來清出去，從此不再回頭看，只是想記錄下以前曾努力的，以及尋找當初事件轉變的關鍵點，反省自己當初可能可以改善的，只是，生命不會重來，往事只能當別人借鏡吧！下一代應該很難再有，像我這麼笨的女生會嫁入大家庭，應該較多像上海岳母說的：我們不嫁出去，只找台灣精英進來“壯大娘家”！哈，聰明，以後變母系社會也不錯，父權主義本來就不符人性呢。　　　　

當初我嫁入夫家時，小姑帶著幼稚園的女兒住在娘家，因她第一任丈夫酒醉車禍死亡，年輕貌美的小姑還過著小姐的生活，下班說去洗頭就徹夜不歸，我心疼孩子孤單多有照顧，曾經跟我睡了一個星期；後來發現孩子在我面前會聽教導，但她媽媽回來就變樣了，而且小姑心情好就麥當勞、禮物糖果，心情不好就打孩子罵她笨，這樣教小孩不好啊，我憂心忡忡擔心孩子教育，好言跟小姑講她不當一回事，我還去買“學前教育影響孩子一生”的書還幫忙劃重點給小姑看，或許太雞婆吧讓小姑不爽我還不知道。見小姑仍然對孩子罵三字經，我甚至跟先生說她不想教給我養好了，我當自己女兒教都好，因為很心疼那個可愛的小女孩說媽媽都騙我時小臉上的淚痕及眼裡的孤寂；小姑表面都不說什麼，對我的勸導充耳不聞狀，我看著孩子越來越擔心，因為身教重於言教，很怕小姑與公公常把三字經當口頭禪的習慣，會對孩子造成不良影響，於是耐不住內心掙扎，斗膽向公公建言，為了孩子教育著想，請公公注意小姑身教，改掉不良習慣才好．．．豈料小姑已先向父母投訴說大嫂如何在嫌她，當我自以為好意向公公建言時，公公罵我嫁錯人入錯門，兄弟姐妹如手足老婆如衣服，娶進來的不能亂兄弟(台語)．．．那時我才知道，原來我還是外人，還自以為是一家人！第一次打擊．因為自己沒有姐妹，把小姑當自己妹妹，真心為她們母女著想的結果竟是這樣，原想拉那個小女孩一把，反而跌下深淵，從此被夫家人討厭．．．

後記：　　　　　　　　　　　　　　　　　　　　

My Dear，回到過去情景不是好玩的，到現在再回想生死關頭的那幾天，仍是淚漣漣。但我還願意回顧，把那時的傷心寫下來，記錄曾走過的徘徊之路，希望或許會對某個人有幫助，如果能早點體悟，改變觀念或行動，也許就不用經歷那段錐心刺骨之痛了！

後記：這封信寄出在不想回來的環島之旅出發前，我覺得很重要所以用掛號，但後來發現爸爸為逃避紅單，任何掛號、催領都不理，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有這封信的存在；當我消失一週後再回到家時，他竟對我說玩夠了吧？渾然不覺他的女兒自鬼門關前走過一回，我對他無話可說，心中只有悲哀---家人間的溝通竟這麼難！                                                                

親愛的爸爸：這是我說不出的話，但今天一定要讓你知道我的感受，這輩子大概只有這次了。

看到收視創新高的連續劇，述說著娘家對出嫁女兒的呵護、對入嫁媳婦的要求，令我不禁回想：娘家．．．是退路？是靠山？

我結婚十年，小姑在娘家住了九年，應該不是這樣算，小姑自小就住在娘家，儘管她已結第二次婚，不管她夫家是遠在中部的農家、還是近在二十分鐘車程的職業房東，她都喜歡住在娘家吧；第一次婚姻說夫家太遠所以住娘家，夫妻女兒都一起在娘家生活；直到老公酒後車禍身故，住娘家父母會照顧孩子，小姑就恢復小姐生活，這樣的娘家真是個好退路，可以幫助女兒退回單身，有重新選擇丈夫的机會。

親身經歷照顧母親的過程，也家訪過數個病友家庭，更見識了馮伯伯不遠千里、相送相隨的夫妻情份，感觸日深，不吐不快。

後記：當初因為不敢正面去溝通，所以用書信可以暢所欲言；但信送出後別人不一定有回應啊，為什麼？更不敢問，於是猜疑擔心更多了。後來上很多課後才知道，溝通重要的是先聽別人說，別人才會聽你說；而這些學校沒教的東西，我用婚姻當代價才學到!